城市中“劳动人民”社区的改造及发展
未知 2007-04-28
关键词:劳动人民 社区 改造 发展
一 背景
城市发展进程中正在“清洗”大量的“一般特征”。这种“清除”使我们感觉到新的社区是一种不留旧痕迹的崭新的美好事物。我们城市的新区大都是国际大牌建筑师的作品。在这些新建筑的大堂曾经是许多居民的住宅或小巷;具有使命感的专家学者一直呼吁延续旧建筑的“历史文脉”。可一不小心又成了一种“时尚”,使得整个城市各区域都在挖“文脉”。历史性的建筑群或文物建筑得以保留了,但其余都面临被换以“商业标签”的厄运。此时的城市中似乎只有两种动态:一是面向未来,建新区;二是深挖“历史文脉”。某种地区(外环线一带的平民住宅村落,七、八十年代的公房住宅)似乎已成为这个城市的“盲点”。“一般特征”是平民百姓普遍生活区构成的基本构架。他们不是老城区中的传统里弄住宅,不是高尚地段的新式花园洋房,更不是先锋的白领青年公寓,而是近四十年来一般的平民百姓住宅,是“非典型”性的城市“文脉”。但恰恰是这些平民住宅构成了城市最具有“一般特征”的元素。上海的城市特征中有强烈的“半殖民半封建主义”的烙印。这种烙印的价值正在以“历史文脉”的方式传承与发挥。但我们忽视了六十——八十年代建造的平民住宅。
二 探讨平民住宅的必要性
上海城市文脉正在不断地被挖掘。北面的杨树浦传统工业区,苏州河的SOHO区,多伦路、泰康路的文化艺术街,衡山路老洋房,外滩华贵的旧建筑等等,历史性的建筑或街区正被赋予新的功能,不断地运转。但是在上述的几个区域之间普遍地存在着“非历史性”的社区式建筑群。它们是构成城市特征的一种细胞单元。由于这些区域既不是我们憧憬的未来,也不是值得深挖的“历史文脉”,它正成为城市中的盲点。它代表了我们的昨天,我们的城市发展应该基于这种骨架上滋生出来的发展才是真正的“可持续发展”。
由于城市的迅速扩张,这些平民区域主要集中在外环线一带(内环线带也有少部分)。这些社区的路段都不长,以往(80年代前)是郊县的某个村或某个“队”。居民以前多为非城市户籍。九十年代后,这些村、乡逐渐演变成新型的住居区,工业园区。虽然村里居住的基本格局延续至今,但原住民的户口已是城市户籍。他们的农田不存在了。这些“都市里最后的村庄”往往是我们所指的“城乡结合部”,它们在行政隶属上已划为某个区,但这些区里的各个职能部分却很难管理它们。村民们在习惯上还虚设了“村长”这样一个传统,以至于这些村有潜意识的“自治权”。这些外环线一带的村庄可能在城市规划蓝图中已有美好的明天,但这种未来是建立以土地批租形式上的,开发商将对这里进行拆迁,建成一个个新式小区,再"强拆"被禁止的情况下,必将经过一个棘手的重生的过程,甚至再度沦为“三不管”地段。那么,原住民将能不能继续在维系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庄基础上发展呢?如果留下,这些“新市民”如何融入高成本城市生活?这一系列问题在在城市发展过程中是值得探讨的。
三 态度
城市发展特征是多元化的,上海除了欧式旧建筑及本地中西合璧的石库门等建筑,还有大量的“本土”平房建筑群。从单体建筑来看,很近似于儿童画中的“房子”。简单的砖墙,“人”字形屋顶。我们不应该因为他们没有太多的“审美”价值或“历史”价值就忽视它。从城市再生的角度来看,他们和石库门里弄建筑是等值的。因为他们明显地代表了一代平民阶级住宅构架。当这些近似儿童画的“房子”排列成若干小巷时,便具有一种生动社区景象。这种生动是来自于“原创原发”性。它们没有“里”和“弄”,只有巷与“非功能”性的自由“留白”。房子与房子之间平面布置几乎都是成角度的,没有一条直线的巷,房子与房子的间距很少有平行线。它与里弄住宅最大的不同是:石库门里弄是历史时期内房地产和本地居住习惯的产物,是理性住宅设计的最高体现;而这些城市里的村庄是自由建造的结果(虽然在七八十年代村里也有几款标准图集),但每户在建造中根据自己的需要“篡改图纸”;其二,里弄住宅是由营造社设计规划(尤其是新式里弄),并由专业营造公司施工,在里弄里是没有任何商铺的,相反这些平民村落是自己建造,且小巷里由各种功能杂铺(烟杂店、理发店、浴室等),它是即封闭又外向的小巷。其三,平民村落与里弄在形式上很大不同,他们没“半殖民半封建”建筑的烙印,它们是在江南大地理环境中最简单的细胞元素,最具有本土特征:白墙黑瓦虽不像江浙水乡那么考究,没有附加其外延部分的审美趣味,但它的骨架却很相似(砌筑房子基本形制及方法与江南一带的方法很像)。由于它们是城市中的“村庄”这一特征,使得他们很尴尬——既不能有效地传承江南大户人家的建筑风格,又不能以城市中讲究的审美来砌筑他们的生活空间,他们仿佛在经济条件的制约与城市发展压迫下找到了一条有效的缝隙。促使他们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自我建设着有限的居所——达到了最原本的统一(功能与形式最简化的统一)。
若在城市发展中,简单地清除这类尴尬地区,然后建以新型“人性”化小区是对整个城市再发展的一种浪费。这种浪费就犹如上海原本是一个水网密集的城市,我们不断地填河,然后又不断地挖人工湖成为时尚景观一样。城市里的村庄是上海外环一带最具有生动格局的部分,和老城区一样充满了生活气息。我们的城市特征某种意义上应该保留这些村庄。使得它们成为外环一带的“原创”性风景线。他们是“劳动人民”的一种基本城市生活方式。
四 思考
排除这些村庄的脏、乱、差等管理因素,就这些村庄的构架来看还是有价值的。
1、这些村的房子80%以上是居民自己盖的。当时(70-80年代)村里虽有统一的几款房型图纸,但每户人家在建造中根据不同的人口,建造了许多“违章建筑”,但整体却不失协调。为什么我们今天精心设计的楼盘有时反而不那么协调呢?其实很简单,我们现在有太多的“设计”,有太多的“理念”,有太多的商业标签。如果将“设计”下降到一种适当的地步可能反而会是好事。
2、每个村落的自然而有机地组合形成了若干小巷,小巷里有适量的社区服务(理发店、杂货店、酱油店、洗浴店等),这些小店离开每户人家都很便捷,但不会重复过多。不是象我们新型住宅小区里的裙楼或商业配套的建筑体内反复出现同一种类的商店(美容中心、健身房、餐馆等),但客流量又不能同商业区相比,常有倒闭、转让、闲置的情况。因为住宅区内的商业用房是以店铺购买再以出租的形式经营,这其是一种房地产的经营模式,底商设计照顾到各种业态的需求,容易导致低利润率的服务无法承受高额的租金,并不能给小区居民带来便捷的服务。这与“原始性”按需开店有着本质不同。小巷中的商铺是内向型的服务,小巷里的店铺大多是原住民开的,自己的房子,自己经营,遵从内部村民需求而进行调节。
3、村庄内部的能源节能及再利用是值得学习的,我在虹中路上虹六村的曹家角及王家浜两个村落内发现设有浴室及开水间(老虎灶)。由于村民们都是低收入家庭,所以很注重节约水、电、煤费用。其实他们每户都有淋浴器,但小巷里的锅灶浴室生意还挺好。是因为居民们认为既然有了一个浴室就不愿意花费自己的水电费洗浴;同时锅灶房又将热水加温成开水,以老虎灶形式的低廉价格提供给居民,其实这种方式是一种典型的节能循环利用,再者在这个村落内,我竟然发现了居民们自觉的垃圾分类。原因很简单,他们是低收入人群,玻璃瓶,旧报纸等可再利用的垃圾他们都集中起来,可以卖钱。其实小巷里并不脏,除了烟头和痰迹好像没有乱扔的垃圾。可见生活中的水准(节约、环保)与收入并不一定成正比。在有限的低收入情况下,村民们很懂得社区的公共资源。
五 问题
以虹中路虹六村举例:
1、“脏、乱、差”是表面最大问题,究其原因是人口剧增,新增人口并非原住民,而是外来租房人员。拿曹家角为例,原住民只有60户。70—80年代曹家角是个“生产队”,属于虹六村,虹六村隶属虹桥乡后来虹桥乡属长宁区虹桥发展区管理。在此过程中农田已不存在,村民的收入大部分是靠出租自己的房子,原本村民一幢房子在150-220M2 之间,现在分隔成以10 M2为一间的若干空间租给外来人员,这样一幢房屋便多出十几个人,整个村庄人口便急剧上升,导致外来人员造成的环境污染。
2、原住民对自己生活价值的彻底否定及失落,由于九十年代虹桥乡的农田都改变为土地批租,整块的土地建成了星级商务大楼或高尚住宅小区。土地中多余的“边角料”便是我们看见的“都市里的村庄”——他们的村落骨架还在是因为发展商很难利用这些零落的村庄土地变成商业用途,与现在的“规模效应”建设不符合,于是便产生了一种风景,一边是上星级的大厦,一边是奄奄一息的村庄,他们只差几十米。这种对比,促使村民们对自身生活价值的认识的迷失。
3、治安问题:由于众多居民把房屋分割成若干间出租给外来人口,这就给当地的治安带来很难的管理。
4、就业问题:大多中年以上的原住民都认为他们已被时代淘汰,被周围的大楼所包围,这种心理态度,再加之没有一技之长很难找到工作。
5、居住问题:原住民本来的居住面积指标是远远大于市中心的人均面积的,但为了更多的收房租,自己却只住10-15 M2的小房间。其次他们潜意识地认识到这里总有一天要拆迁,于是只能消极地等待“谈判”(拆迁费用),有许多房屋已破旧不堪,多处漏雨,但村民都想到要搬迁再加之很多房间租给外来人,所以对自己的房屋从不维修,有的甚至是危房他们也不管。事实证明别的村庄里的村民拿到动迁费后购了新居,反而使他们更穷,因为新型住宅小区的生活成本要比他们原来村庄里要高得多。
六 未来都市村庄的设想(以虹中路上的虹六村为具体案例)
在初步探讨了平民住宅的必要性及存在的问题后,应充分挖掘都市村庄的价值,发挥它们现在的潜能(主要指村庄里节约行为及建筑的多样性),在保留虹六村现时有三个村庄(曹家角、王家浜、程家桥)的框架上作“可持续发展”的改造和适当的新建。这种可持续发展的建设包含五个方面因素:1、社会意义上的可持续发展;2、文脉及伦理道理上的可持续发展;3、经济上的可持续发展;4、生态环境及节能的可持续发展。
1、社会意义上的可持续发展:它包含了三个概念,社会的混合性,新产业(手工艺业)的注入,政府管理及支持。
2、社会的混合性:将不同职业不同收入的社会阶层适当的混合,由于在整个社区的设计上保留了原有村庄的构架,这样便产生了村庄与村庄之间的空间,这些空间目前是少数的农田及垃圾堆放场或是些不明确场所,如图。在此空地上将建立新的住宅区,同时在原村落的上空以“高架社区”的方式新建“架空住宅层”,这样在平面及垂直方向都形成了原住民与新居民(置物者)的参差,成为一种立体的社区,而非现行的“封闭式小区”。原村庄里的村民与新置业者的空间关系决定了他们之间相互交融,这种在原村庄构架上的“架空住宅层”消除了“新”与“旧”,“贫民”与“置业者”一墙之隔,从空间构架上给不同阶层人群的共融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其次,这种“上层”与“下层”的关系并不是在形而上的意识形态模式,而是生动具体的新生事物——村民们保留着下部原住宅的使用产权,同时他们也可以购买架空的新住宅,同时新居民(置业者)也可以租用下部村庄的民宅开店,原住民照样可以收到租金(不同于现在72家房客的低租金)。其次提倡功能的适当混合,在虹中路将没有所谓“居住区”“集中购物区”等硬划分,而是主张“生活”一“劳动”/“工作”一体化(在新产业注入详细说明)。
3、新产业(手工艺业)的注入:一个社区并不是以“居住”为主线条,以“配套”为副线条那么简单,社区的生动性是在于不同功能的有机混合。对于奄奄一息的都市村庄来说更需要有新的血液注入。这种新血液不光是在规划层面上的新社区,它必需给这一区域带来新的生活,新的价值,新的工作。上海的手工艺业似乎与在整个城市产业中也面临着同样的消极命运,不象六、七十年代,手工业在当今人们的生活中越来越疏远,逐渐被大专场或高档商厦中的名牌所代替。日用生活产品中极其缺乏以个体手工劳动的产品。比如在七十年代人们还能从鞋匠铺里买到人工制做的鞋,从金属加工铺里买得到手艺加工的金属制品,如今这种情况似乎已经不可能了。我们的消费能力消费质量确实提高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的消费品种和我们的城市建设一样正在越来越趋于“非个性”,生产品与城市建筑一样变得缺乏地域特征,试想在意大利一些小商铺可以买到纯手工业的产品(如皮鞋、服装或玻璃制品等),他们的手工作坊没有消失,反而完全不同于大品牌产品,成为一种文化上的传承。上海在日趋国际化大都市的同时,好象缺乏了一些类似这类的“个性产品”。江南地区的手工艺业原本就很发达,那么在当今有没有新的空间策略来让它续继存活呢?有,虹中路地段的虹六村(或外环线带中的村庄)很适合做这类手工艺者的小作坊,因为个体的手工劳动作坊对空间的要求并不大。在新建架空层内原有房屋会形成“阴影区”(太阳射不到的区域)可以改造成不住人的人作坊(无环境污染的手工业)或小型展示馆(介绍本地区特征)。村民们可以通过政府或手工业协会的支持培训,聘请到各地的高技艺师傅,以师傅带徒弟的传承方式带动原住民学手艺,恢复村民们对自身劳动价值的信心,比如在引进师傅的同时,村民们已可参与开设以手工业为主的作坊(鞋店、裁缝店,宓匠店,木制品店甚至包括某些失传的手工技艺),村民们也可以将自己的房屋或村里的仓库租给这些手工艺者开设店铺,边学习,边收取租金,这带给了村民们新的就业机会和经济循环,也可满足周边新居民日常生活需求。使社区内形成自身劳动生产的消费链带;同时也吸引各地具有高技艺的手工匠人,促进手工业的复苏,使得某些具有传统文化的手工艺得以保留。
4、政府管理及支持:都市村庄的复兴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政府的支持及管理,这种模式不同与一般的土地批租,并没有成熟的经验或相应的政策(如:在原村落上新建的架空建筑是否符合现行的房产管理法规,它们脱离了地面。村庄的原房屋的产权是否归村民,他们的房屋使用权是否可以卖买,开发商若要求按此模式开发,土地批租的成本又该如何等等)。其次由于原住民,新居民(置业者),手工艺者它们共同融合在同一社区,现行的物业管理法规又该如何适用。发展商在对都市村庄投入之前,是否有优惠的政策等等。如果没有政府的管理支持,这一系列问题都导致都市村庄不可行。
5、文脉及伦理首先方面的可持续发展:村落的保留及村落上部的“架空社区”都是原村庄骨架的“再生”。架空的新住宅是由“空中的巷”连接,它与下部村庄里的小巷是一种垂直的映象关系,且上部的“巷”可供人观赏四周或作短暂停留“空中的巷”之间的关系与下部村庄的巷很相同,“空中住宅”的构架仿佛是新版的村庄,但比原来的村庄更有生命力,所以居民们的生活空间是沿用及发展了现有村庄格局的,从中滋生出来的新空间本质上沿用了江南地区院落住宅的方式,只不过它是“浮”在空中的新建筑,更趋向自由。其次“空中楼阁”虽说是一连体建筑,但它们在南北方向又能形成了不同进深的“空中院落”,而每个“院落”的单体住宅内又有与下部村庄垂直向的关系。这样便产生了一种直观的上下沿继。
由于这种沿继使得新住民及原住民都不会产生陌生的场所消失感,犹其对原住民来说,他们依旧维持了原来的邻里关系,不会象他们拿到动迁费后奔赴到一个陌生的场地,这一点对村里的老年人犹为重要。下部的村庄虽然保留,但同时很多房屋都进行了改善加固,使用产权仍然归村民所有,这使得他们有长期的安定感,加强了村民对自己家园的共识。这些村民与城市中心的家庭不同,他们以往是一家住在同一幢房,他们本质里其实是不愿意以“家庭分裂”的方式去购买不同地段的公寓住宅,例如:在曹家角村庄中,就许多家庭不愿意分开居住,即便是青年人他们也是想与父辈住在同一房檐下,但他们很愿意被动迁(因为可以拿到不错的动迁费。然而习惯于三代同住一幢房屋的家庭毕竟还是不愿意“分家”。所以他们继续有可能过着大家庭的生活。同时他们也可以将自己的房屋出租给手工艺做为作坊,自己购买“架空的住宅”。无论哪种方式都会抑制现代社会中日趋严重的“家庭分裂”,邻里疏远的“公寓病”。 “新架空的的住宅”及新建的住宅区提供了新的自由,新建住宅区里公寓的单体建筑筑空间结构出现了“内庭院”,虽然是盒体形态,但几个“盒体”的高低错落形成多种非功能性的“留白”——内庭院,使得人们在建筑体内同样享受到独立院落的空间感。村庄+架空住宅/新建住客宅+新,旧居民=原住民的邻里关系保持发展,新民与原住民的邻里关系加强。原住民家庭、邻里关系好的一方得到了保留,不好的一面得到改善(主要指村里各自的违章建筑挡建而形成了邻里对抗性);新居民的空间构架与村庄很相似,所以也不会对原村庄形成心理上的对抗。
6、经济层面的可持续发展。 目前村里是资源缺乏(人才缺乏、资金缺乏、失业率高),这一社区的村民不象中等收入家庭或有技术能和的人群那样,具有最底线的抗风险能力。他们唯一的收入是把自己的房屋隔成若干小间出租或给周边地区的新建筑里做门卫,保洁等工作,他们唯一的技能也停留在发廊,自行车修理等服务上,而上述的手工艺业的注入将带动这里村民们。首先村民们仍然拥有自己房屋的使用产权,他们可以整幢地出租给手工业者做为作坊使用(可按店铺租金出租),自己能以产权作为资本或靠收租金作为流动资金。同时他们可通过手工艺业的培训,或向师傅们学习技术,掌握一技之长,与手工作坊的师傅即是邻里关系又是师徒关系,促进就业机会。中等收入阶层的进入(新住宅的置业者)也可以购买下部村里里手工作坊的产品,更主要是的中等收入阶层或高收入阶层的进入,可以改变贫民区的特征。手工艺业的稳固发展可以使得这一地区成为上海又一风景线,房价也可持续上涨,而非并象泡沫房价的人为操作。既便在房地产市场有所回落时,由于这种社区模式的独立性也将具有一定的抗风险能力。
7、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
水:雨水的利用,虹六村的曹家角、王家浜这两个村庄地势都较低,而且以前是农田,硬地随之增多,一到降水量多时,大多数小巷都积水,且村庄里的排水管道是村里自己排的。不像市区那样在排放雨水那么有效。村民们的房客(外来人员)有时将泔水或洗碗洗菜的污水直接倒入雨水井。这样便产生了两个方面的问题:雨水的浪费及雨水排放受阻导致雨季积水,若有效地收集雨水,可用之于卫生间的马桶冲刷,或用于浇灌,同时也解决了雨季积水的问题。雨水收集包括两个内容,一是在整个场地内设计敞开式的雨水收集沟,它们主要有组织地收集着地面及建筑物所流径的雨水,再流入雨水池(经过简单的非化学性的过滤)供居民冲洗马桶用,开敞的明沟可与环境艺术设计相结合,为了保证一定的水质,明沟与明沟之间与雨水收集池之间必须是一种流动循环状态,且开敞的明沟上可种水生植物,这样便自然而然地构成了社区内的环境艺术,而不是目前某些小区的所谓“人性化”的喷水池,第二方面内容是住宅内具有一定空间容量来收集雨水,我在两个村庄之间的新建公寓住宅内设计了一些“非功能”的内院,在这些内院里可以种植物,也可以收集雨水。内院的构造是从“石库门”的“内井”沿续而来的。住宅内部的雨水收集可以减少地面雨水收集靠水泵输送的压力,上述收集雨水的方法也同时是减少积水的方法之一。雨水的利用(冲刷马桶及浇灌)与循环水系统都是基本的节水方法,而前者可以更趋于环境艺术的结合。
生活污水:目前虹六村被荒废的农田可改造成人工湿地,人造湿地也许是一种自然状态下简单的初步净化方法之一,从污水池流出的污水经过一定容量的人造湿地后,某些细菌在湿地的上部被治理,而污水中另一部分细菌被沉积在湿地底部,续而再流向一个过滤池,这是初级阶段 “讨氧”作用下的污水处理,可以用于浇灌,它与生物过滤池一样,是一种无污染的环保过滤处理方法。同时人造湿地又是社区内的生态有氧空调,它比水泥硬质地面对温度的反映迟钝,当环境温度急剧变化时,它能通过吸收和释放热量来维持周围气温相对稳定。
虹六村现在有几处零星的“半死不活”的田农及池塘,这些池塘以前都与“蒲汇塘”(河名)相连,若将它们整合成片状的人造湿地,也许是既是环境审美又是具有功能意义的做法。
垃圾问题:在以上“四. 思考”章节中谈到目前村民们很自觉地对垃圾进行分类,是因为分类后的垃圾可以买钱,在此基础上可继续将垃圾细分为五种:纸、金属罐、玻璃、塑料及有机废物,并每一类都有专用的垃圾箱,这样可以改变村民们从一大垃圾桶里经过挑捡分类的作法,也使得村民更有效更卫生地从不同种类的垃圾箱中获得他们需要卖钱的垃圾。
沼气池的可能性: 虹六村的“曹家角”、“王家浜”这两个村庄都以液化气罐为主要燃料能源(除了沿街面的好几处人家外)。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液化气罐还是天然气,都很节省,通常表现在尽量不在家中洗澡或烧饭时间的控制等等,同时他们部分人家仍保留使用化粪池的传统作法(每二三户一个)。若在村庄内把污水池或化粪池与沼气相结合是否可以把沼气作为一种补充性的燃烧能源呢?这样既可以使每户家庭节省了燃料费用,又可以减少地下管道的敷设。
以上相关的节能方式是以自然状况下“低技术”的土方法,它们趋向于自然化,都可以有效地与环境艺术相嫁接,自然而然地形成都市村庄的“节能性”景观艺术。对于虹六村的村民来说也是较为简便的初步节能方法。但是对于综合性的节能技术来说,更有待于“高技术”的注入,例如太阳能集光板转化为电能,建筑保温材料的运用及各种材料的再生利用(如再生钢材、木材、犹其是木材相对其它合金材料来说,在生产过程中不会排放二氧化碳,再者,在整个社区的施工过程中如何节能及尽量减少 “场地污染”也是一个基本的策略,虹六村目前的建筑布局是活泼自由的,同样在新建或架空的新建筑也是如此。通过对虹中路虹六村的设计,旨在未来“都市村庄”的一种新的可能性,它不是一个孤立的图解式的设计,而是综合上述多种因素的系统设计,需要各学科的专家达成某种共识(不是指项目工程中各专业的配合),而且给今后整个社区的管理也会提出一些新课题,而非现在单一的封闭式物业管理。
结束语:上海的城市特征是多元化的,它是在“江南大地理环境”背景下,深刻地烙下西方文化的烙印,使得两种文化在城市各个区域中呈现丰富的形态。外环线带的“都市村庄”更表达出一种独特的地域性,它们应该是与市区的繁华,新区的“高技术”平行的,也能发挥其价值的社区。市区某些建筑群落往往会越来越“国际化”,逐渐丧失地域性;而“都市村庄”正相反,它们具有面向未来可持续发展的潜力,希望上海的外环线带表达出一种既有昨天的骨架又有新发展的环城“地域风景带”。成为代表着普通劳动人民生活的一般特征,尤其在今天城市发展已更多地被认为是“城市再生”时,那么我们就要清楚地看见从何“再生”,“再生”之“本”又在何处,这种“本”应该在更广泛层面上的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