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急见刊

老子的学习观不容曲解

刘光贤  2013-01-15

摘 要:老子的名言“为学日益,为道日损”体现了老子反对积累提倡概括的学习观,但它遭到了古往今来学者们的各种误解,乃至严重曲解。纠正这些误读,消除这些曲解,还其本来面目,对于提高当今人们的学习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为学日益;为道日损;学习观

在《老子》一书中,我们看到了对“道”这一概念的界定,也看到了对道的价值的反复申说,但对如何达到道的层次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却只讲了“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这几句话,而其中最为关键的第一句“为学日益,为道日损”,历来又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而且大部分的解释离文本相去甚远,于是老子的学习观也就遭到了被曲解的命运,或者说正是由于一些人对老子的学习观缺乏了解,才将“为学日益,为道日损”这句本来并不艰深的话搞得复杂化,使人如坠五里雾中了。现在,是让我们探幽发微,来欣赏这久已深埋于地下的千年瑰宝之奇光异彩的时候了! 让我们先来看一下古往今来学者们对于这句话的几种有代表性的理解:西汉河上公的《老子注》卷下对“为学日益”的解释是:“学谓政教礼乐之学也。日益者,情欲文饰日以益多。”对“为道日损”的解释是:“道谓自然之道也。日损者,情欲文饰日以消损。”他首先把“学”限定为对政教礼乐这些方面的修习,认为在老子所处的时代,这些方面的学习功利性越来越强,越来越虚浮,而要改变这种状况,就必须明道,明道的办法就是让私欲和虚浮的作风日渐减少;三国时期王弼的《老子注》下篇将“为学日益”笼统地解释为“务欲进其所能,益其所习”,而将“为道日损”简单地解释为“务欲反虚无也。”在他看来,“为学”和“为道”都是必要的,只是层次不同罢了;宋代李纲在《梁溪集•学箴》中说:“益为损资,学为道本。未尝务学,何以绝为?赤子匍匐,乃能奔驰。名以告子,学以聚之”。他将为学与为道看作学习过程中的两个阶段,并明确地认为学习就是积累,积累性的学习是达到无为的必由之路;清代张尔歧的《老子说略》卷下则指出:“为学者以求知,故欲其日益;为道者在返本,故欲其日损。损之者,无欲不去,亦无理不忘。”他倒是将“为学”与“为道”看做两回事,但他认为“为道”所要减少的不但是欲,还包括理文学。 纵观前贤的解释,真是歧义纷出,令人摸不着头脑。为学的“学”到底指什么?为学在老子那里是肯定的对象还是否定的对象?“为道日损”中所要减损的到底是是什么?“为学日益”和“为道日损”是何种关系?对于这些根本性的问题,连近当代的一些著名学者似乎也没有搞得很清楚,更因帛书《老子》乙本中两处“日”字前都有“者”字,郭店楚简本《老子》中“为学者日益”一句还脱一“为”字,于是造成了更大的混乱,产生了更严重的误解。 朱谦之所撰《老子校释》根据《庄子•知北游》中 “礼者,道之华而乱之首也”之句将“为学”的“学”干脆限定为学礼这样一个很小的范围。王树人、俞柏林所著《传统智慧再发现》一书虽然十分正确地将“为学日益,为道日损”视为对儒家理性异化的超越,但也只将“为学日益”理解为“儒家的伦理教条”,并将其与“为道日损”的关系当成前因后果的关系,认为“为学日益”的结果使人与“道”日渐隔离和失去本真。高明在《帛书老子校注》中虽然打破了“学”的局限性,将“为学”理解为“积累性地钻研学问”(如将“钻研”二字去掉更准确),并将“为道”正确地理解为“静观玄览”,但对后面的“损”字却产生了误解,认为是指情欲方面的减损。尹振环的《楚简老子辨析》竟然根据楚简本《老子》中的“为学日益,为道日损”理解为“学者一天天增多,(功名欲望与伪行伪善也会随之增大与蔓延),因而遵行大道的人会一天天减少。”更是是谬以千里了。 比较起来,旅美华人学者陈鼓应先生的解释似更接近老子的本义。他在《老子注译及评介》一书中说:为学是指探求外物的知识活动。这里的“为学”,范围较狭,仅指对于仁义圣智礼法的追求。这些学问是能增加人的知见与智巧的。“为道”是通过冥想或体验以领悟事物未分化状态的“道”。就是说,在他看来“为道”与“为学”是两种全然不同的学习方法,前者是外求,后者是内观,前者是积累,后者是消化。不过“为学”不应局限于对仁义圣智礼法的追求。如果说陈先生对“为学”和“为道”的理解还基本正确的话,那么他在书中所引任继愈先生的一段话问题就更多了:“老子承认求学问,天天积累知识,越积累越丰富。至于要认识宇宙变化的总规律,或是认识宇宙最后的根源,就不能靠积累知识,而要靠‘玄览’、‘静观’。他注重理性思维这一点是对的,指出认识总规律和认识个别东西的方法应有所不同,也是对的。老子的错误在于把理性思维绝对化,使他倒向了唯心主义,甚至排斥感性知识的错误。”首先,老子的“为道“并不只是为了认识宇宙变化的总规律或宇宙最后的根源,正如陈鼓应先生在该书的代序中所指出的那样:“老子是个朴素的自然主义者。他所关心的是如何消解人类社会的争纷,如何使人们生活幸福安宁。”老子并不像有些人想像的那样是个逃避现实的隐士,也不是脱离实际的空谈家,他不过是反对靠仁义和礼法来治国的做法,认为“德、仁、义、礼”都是低层的东西,甚至认为礼是“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对于国君他认为应该“以道莅天下”(《老子》第 30章)。至于他所说的“致虚极,守静笃”(《老子》第16章)和“功遂、身退,天之道”(《老子》第9章),更是对全人类的生存都具有重要意义的启示。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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