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世纪五六十年代朱德对“三农”问题的思考

[摘要]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朱德对解决“三农”问题进行了实事求是的思考和探索，他认为搞社会主义应该让农民富起来，并提出了一系列关于农业发展、农民致富、农村进步的主张，同时批评了在“三农”问题上的“左”的错误。他的思考和探索经过实践的检验证明有许多是正确的，并在改革开放的新时期变为现实，他从广大农民切身利益出发、从实际出发求真务实的工作态度和思想方法，对于今天构建和谐社会、建设新农村具有指导意义。

[关键词]朱德；农村；农业；农民；思考 中国是个农业大国，农村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80％，这是近代中国的基本国情之一，因此，农民问题是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新中国成立后，农民问题也是中国发展进步的基本问题之一。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朱德作为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作为一个从贫苦农民家庭走出来并为广大劳苦群众的翻身解放而奋斗的革命家，十分关注农民问题。他从我国国情出发，从农村实际出发，提出了许多关于发展农业生产、搞好农村建设、提高农民生活水平的主张和建议，对当时党内在“三农”问题上出现的“左”倾错误进行了批评和抵制。他的思考和探索，经过实践的检验证明有许多是正确的，并在改革开放的新时期变为现实，他的许多见解，特别是从广大农民切身利益出发、从实际出发求真务实的工作态度和思想方法，对于今天的新农村建设、构建和谐社会仍然具有指导意义。 一、要让农民富起来，安居乐业 革命是为了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使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让农民富起来，这本是革命和建设的题中应有之义，它之所以成为一个问题，是因为在新中国成立后，在政治上获得翻身解放并获得了土地的广大农民，有一部分人开始走上致富之路，对这样一种情况，党内有些人表示担心和害怕，他们认为，农民是小生产者，自发倾向是产生资本主义，一部分人致富，会造成新的两极分化，因此要“企图去加以阻止或避免”，“战胜农民的自发因素”，[1]否定并限制农民个体经营的积极性；他们在引导农民走合作化道路的同时，又过早地、不适宜地收管参加合作社农民的私有财产，或对其成员实行绝对平均主义。这种情况，严重损害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影响了农村生产力的发展，甚至在许多地方出现集体致贫的情况。正是面对这种情况，朱德才一再强调，要让农民致富，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建设社会主义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改善人民的生活。“如果不靠发展经济建设来改善人民的生活，就等于取消了社会主义，这是右倾。”[2]“要使农民安居乐业。安居乐业是发展生产的根本保证。不能安居乐业，如何增加生产？所有的人都要安居乐业。”[3] 1959年，朱德在庐山会议前和会议期间，在同一些省委负责人谈话时，多次强调：“要让农民富裕起来，农民富了怕什么？不会成为富农路线。这是有关五亿人口安定的问题。”[4]他还说：“究竟是让农民富，还是让农民穷？许多干部还看不清这个问题。我看应该让他们富，起码应该超过过去的富农。应该让他们一家一家的富，一县一县的富。不要怕他们变成资本主义，不会的。”[5]1962年，他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上又一再讲，要“使生产队致富，农民致富。农民以后还是要富的，但不是少数人富，而是集体富，家家富，个个富，共同富裕”[6]。 针对1958年大跃进时一些地方刮“共产风”甚至要取消家庭的主张，朱德指出，还是要有家庭，有了家庭，就要考虑衣食住行问题。人们没了家庭，生活资料不归个人所有，就没有劲头搞生产。“社会主义是万世基业，家庭也是万世基业”[7]；“只有生活资料归个人所有，归个人支配，才能调动社员的积极性。有些人怕因此发展了资本主义，这种顾虑是多余的，因为生产资料掌握在集体和国家手中，群众的生活应该是越富越好。”[8]他还说：“私人的坛坛罐罐归了公，使国家也受到了很大的损失。现在应退回去，首先要把农民的家务恢复起来。”[9]“现在限制家庭副业太死了，要解除禁令！农业和副业结合起来，社员的收入就增加了，生产队也就富裕了，农村集体经济也就会巩固起来。”[10] 朱德让农民富起来的思想，主要包含以下几层含义：（1）建设社会主义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使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2）家庭也是万世基业，农民有了家庭，才会安居乐业，有生产建设的积极性。（3）要农民致富，不是少数人富，而是集体富，家家富，人人富，共同富裕。但共同富裕不是均贫富，不是搞平均主义。（4）农民致富的过程是逐步实现的，党要“领导广大农民走勤劳致富的道路”[11]。（5）农民致富的结果不会变成资本主义。 朱德让农民安居乐业的思想，还包含在引导农民致富的同时，要提倡勤俭持家、养亲教子、乡邻相帮。他指出，勤俭持家包括“勤”和“俭”两个方面，“勤”就是要多方面增产，凡家庭成员中稍有时间的就必须让他们参加一定的劳动。“俭”就是要多方面节约，有计划地安排家务开支。要在群众中“造成一种崇尚节余的风气，日常生活、一切婚丧嫁娶和人情往来，都要力求简朴和节约，同时提倡积粮防荒、积钱备用，提倡互助互济，发扬我国劳动人民的‘乡邻相帮’的美德”；“养亲教子的古训，不仅现在适用，就是将来也是适用的”。[12] 我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以农立国的国家，农民是我国社会最庞大的群体。农民问题解决得如何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前途和命运。朱德把农民致富问题提到了战略的高度，认为是否让农民致富、能否带领农民致富，关系到国家的安定，关系到最大多数人的生产建设积极性，关系到社会主义事业的兴衰。他指出，农民致富有利于社会主义经济的发展。“只有农民富裕了，整个国民经济才能活跃起来。”[13]“不要怕农民富，农民没有吃、穿，家都顾不了，哪能建成社会主义？”[14]朱德把使农民致富同家庭和谐、社会安定、发展国民经济、建成社会主义联系在一起，其思想意义是极为现实和深远的。